2024-07-01 01:40:06 发布者: 安博电竞官方网站
深圳这座城市总是充满着无限的可能性,就连办个雕塑展似乎也不满足于那种传统意义上的模式。或者与其说这是一场雕塑展,不如以当代艺术来概括更为贴切。这是内容与主题的冲突,某种因素下的妥协,还是一种对于“雕塑”概念的拓展与反思?
2019年5月14日到31日期间,不妨到坪山雕塑艺术创意园、坪山区政府大楼前厅和大万世居三个展区,来亲自体验一下由李振华和刘晓都联合策展的“出维:雕琢空间——2019深圳(坪山)国际雕塑展”。
在全黑的空间中,一束光忽明忽暗,像是在乌云中时隐时现的月光。随风飘拂着的纱帘,似迷雾萦绕在心间,也像是远处席卷而来的海浪。充满整个场域的音乐似乎来自彼岸。这是日本艺术家大卷伸嗣(Shinji Ohmaki)的作品《临界之气》(Liminal air)。他以再简单不过的光、织物以及空间,构成了一个临界之地。在这里观者被迫调动身体所有的感官,去捕捉那似隐似现的光线与气场,将展览空间转化为了一个未知之地。
大卷伸嗣提到,《临界之气》(Liminal air)是舞蹈术语“Liminal body”的倒置,意思是通过身体动作表达情感。“如果舞者的行为是表达身体的内在感觉,那么我的雕塑正在做相反的事情。它将流动时间和压缩在了空间中。把看不见的内在因素变得可视化,同时试图将四分五裂的外在因素连接在一起,感知我们周围存在的「被遗忘的轮廓」。”
在周围观众没有全走完时,一想到要一个人面对一个巨大的漆黑空间,我已经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彼岸之地还是不要过多窥探。而香港艺术家罗扬文也将一种特殊的感受放入了他的作品《进入虚空》中。罗扬文搭建了一扇只有框架的光之门,在一面是刺眼的强光,像是通向虚空;另一面是一直在变化的光的频闪,据说只有在微妙的角度才能看到光衍射形成的残像。
图像来源与艺术家在沙漠中的感受以及濒死体验有关,人在濒死的情况下会看到什么,他找到了很多科学研究的图像。无数观众盯着光看,只有一个说看到了字母。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到,艺术家说能不能看到和每个人感光敏感度也有关,我大概是太迟钝了。据说通过电子设备屏幕也能看到,你们可以感受下。
阿尔伯特(Albert Weis)在《时间》这件作品中有一个看似在各个火车站或者公共场所常见的钟表,但这个钟表是透明的,时刻被抹除,前后显示着双重时间。两个相悖的设置,让时间有着前后进退的指向。过去与未来相互联结,在这里相遇,犹如一个莫比乌斯环,平衡着“现在”。时间向前或向后,两个时间重叠的瞬间,你会看到历史吗?
无数把椅子在剧场一样的灯光下持续转动着,像是废弃游乐场中的旋转木马,人的角色缺失,功能性消解,留下无意义的转动。这是张增增的作品《无题》,旋转的椅子,回应着美国艺术家Josef Kosuth《一把和三把椅子》的观念作品。椅子作为现成品,其所属物性和多样性的纯粹美学颠覆,每个旋转的椅子,并无法坐一人,这也是今日人造物存在的悖论。
2000只苹果的香气在展厅中扑面而来,至少现在如此。张晓在作品《紫气东来》中,用来自他老家烟台的新鲜苹果搭建了一个悬空的楼梯。跟着时间的推移,原本新鲜的苹果将会逐渐萎缩、腐烂或是最终消失。原本看起来由苹果构成的光滑圆润的楼梯,也会在这一过程中露出一根根尖锐的刺。
灰色水泥砌成的地面上,稍不留神可能就会踩到那两颗竖着堆起的花生,这是何翔宇作品《五十分之二花生》的其中一小部分。他的作品有很大一部分埋藏在展厅的地下,两颗花生犹如冰山一角,隐喻可见与不可见之物,以及关于生长和生命的不可预知。
曾经客家人生活了200多年的大万世居,成为了展览的一部分。展望与唐钰涵的合作作品《来者都是客》《寻宝》(作者:唐钰涵,艺术指导:展望),正是依托这一客家人的社群,通过开展地方调研,以游戏和饮食的方式来改变人们对日常之物的看法。
策展人李振华说:“我相信艺术的发展也是科技的发展,艺术的发现,是借助科学技术手段的拓展。”在艺术中看到科技,在科技中可窥见未来。
通过滚动展厅中略显沉重的球体来控制方向,马尼克•斯奈斯(Marnix de Nijs的作品似乎让视野炸裂开来。《爆炸视图2.0》是一个观众能亲身浏览由“点云”构建而成的视听城市景观的互动装置。艺术家通过游戏引擎,从Flickr等网络上的图片集中收集数据,抓取图像生成了无数城市景观。
这些超现实的梦幻景观将观看者放置于一个强烈的沉浸式体验中,来探讨互联网的怎么样影响我们观看世界的方式。一切来自真实,一切看似虚幻。每一个标志性的建筑物都是由无数人拍摄的照片组合成,是由无数人共同建构的,随着球体的滚动,就像历史的车轮在向前推进,建筑会在图像中消散。
随着机械臂的运动,绿色的激光似乎切割着整体空间。我似乎备受机械臂得青睐,这个像是外星生物的机械臂似乎有自己的自主意识,还是对我绿色的裙子感兴趣,一直在追着我。机械臂抬起,绿色的光就像是它的眼睛向我望过来,直射过来的光线极具侵略性,像是要把人撕裂开来,让人不自觉得闪避着。
这是郑达制作的《上传者》,他和团队将来自汽车装配生产线上的机械臂上,装配了一个发射器,用算法来驱动机械臂自主运动。正如郑达所说:“我所有的作品都在自主地动,我没有控制作品怎么运动,作品有自己的算法。”人创造了这一切,而其运行也可无人,当有一天人类成为无用阶级,将何去何从?艺术是否会成为人类最后的生存堡垒?
陈济林、贺子珂、龙星如和周姜杉的《你好,朋友》创造了一个交互的游戏。通过微信扫描二维码,来自任何地方的人们都可以在手机、平板、电脑、电视、投影等等地方就你感兴趣的问题进行回答,积累够积分后还可以发起自己的讨论话题。这是一个看似娱乐化,实则严肃认真的平台,让人们充分体验信息化时代中人与人的沟通方式,思想的塑形与碰撞。
由法国DSL收藏委托制作的VR(虚拟现实)美术馆包含了几十件他们收藏多年的中国艺术家作品。“从2005年起我们就开始利用互联网与大众分享我们的收藏,我们想让网络成为美术馆的延续,现在开始转向虚拟现实技术来展示藏品。我们想要吸引更加多的年轻观众,因此虚拟现实技术是一种很好的方式。在这个虚没有现实的限制,因此能展示了多件以往因为尺寸限制而无法在现实世界中展出的作品,其中有高伟刚高达40米的巨大雕塑。”
人如何在虚拟现实中体会空间和时间?将虚拟现实的雕塑,还原到实体空间中。空间设计由刘晓都先生设计完成。作品不仅仅塑造虚拟转化为现实,现实介入虚拟之切口,同时也在构成观看者和观众之间的,随时转化身份的现场。
看起来似乎能称作是传统意义上的雕塑作品,在这一雕塑展中一件也没有。但正如策展人李振华所说:“我不想从方法和材料上去谈雕塑,雕塑是物质拥有了空间。关键是我们看雕塑的方式变了,雕塑可能是四处蔓延的整体,也可能是诱发心理活动的瞬间。我理解的雕塑是物质和空间的关系。‘雕琢空间’,是顺应雕塑的思维逻辑,但超越雕塑这一概念,去探索人通过改变空间来改变认知经验的路线。”
策展人刘晓都也阐释了展览主题“出维”的意思。他谈到“出”就是突破,这次的雕塑展不仅在雕塑这个媒介上做了很多的延展,还希望它在面向这个区域做调研,做驻地委托时,能够超越这个地域,基于在地的工作经验在国际层面上做交流,发出坪山的声音。现在有一个很热的词叫“升维”,“升维”一定不是就事论事,不是就展览谈展览,而是希望超越一个层面,让这个雕塑展的未来走向能够在一个更宽阔的语境下打开和激发。
在当今时代,一切都在延展,一切的边界都在模糊,你和你看到的一切,都将在虚拟世界和真实世界来回穿梭。没有传统意义上雕塑的雕塑展,雕塑的定义变得模糊和延展,实际上也是对于雕塑概念的重新反思。在边界模糊的时候,在眼见也不一定为实的时候,不如相信自身的体验。(图文/孟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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